第027章 第 27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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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027章 第 27 章
“宴哥, 這條怎麽樣？”厲子曜從衣櫃裏翻出第八條褲子。
宴習依然不滿意，“這條碼數太大，換一條。”
“那這條呢？”厲子曜拿出初三穿的褲子。
“不行，版型過時了, 得找條適合我氣質的。”宴習在一堆衣服裏翻翻找找。
厲子曜看了一圈自己老土的衣服, 覺得很不好意思, “對不起, 宴……”
“唉！這條可以！”宴習眼尖, 從櫃子角落找到條黑色的褲子，興奮地說。
“啊！宴哥，那條不可以！！”厲子曜忽然很慌張，像是某個不能見光的秘密被人發現了, 他說著就要上手搶宴習的褲子。
宴習趁他沖過來之前, 手腳麻利地套上, 他低頭左右看了看, 很滿意地說：“嘿，還挺合適。”
厲子曜來不及制止, 又見宴習很滿意, 只能結結巴巴地說, “宴哥，你、你喜歡……就、就好。”
宴習左右擺弄了一下, 好看是好看，但總覺得哪裏不對勁, 好像大腿兩側涼颼颼的。
他低頭摸了摸褲子大腿外側，有一排從檔胯開始一直延伸到褲腳的紐扣。
他捉住紐扣一扯：“這設計為什麽這麽多鈕……”
扣子“劈裏啪啦”清脆的彈開聲在耳邊響起。
宴習的話戛然而止。
“……”
“……”
宴習低頭看著自己白花花的大長腿陷入沈默。
他以為這些紐扣是裝飾, 沒想到是活扣，只要用力一扯, 褲子就從大腿根撕開到腳腕，兩條腿就會完完整整暴露出來，連遮擋都沒法遮擋。
這和沒穿有什麽區別？
厲子曜摸了摸發燙的耳根，心虛地小聲說：“宴哥，只要你不動它，還是很結實的……”
說這話的時候，連他自己的都沒底氣。
厲子曜躲閃的眼神被宴習盡收眼底，宴習瞇了迷眼睛，嘴角擒住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。
他意味不明地說：“子曜，沒想到你玩挺花……”
“沒有沒有！”厲子曜的小心思被戳，此地無銀三百兩地解釋，“不是我買的、我沒買過！”
“臥槽！這是什麽？”宴習的視線被書桌最上方的一個透明盒子吸引，他跳起來才勉強夠到盒子。
“沒有沒有、不要看，什麽都沒有！”厲子曜慌裏慌張地攔住宴習，急得快哭了。
“靠，耳釘？！”宴習打開盒子，震驚地說。
“不是的，宴哥，我……”厲子曜腦袋一片空白，手腳發軟，想解釋卻羞愧到無法說話。
心裏不能見光的秘密被人挖出來，厲子曜感到全身像浸在大海裏，寒冷漫過四肢。胸口呼吸困難，只能張嘴卻無法說話，似乎下一秒就要窒息在陰暗的海水裏。
無助、心虛、恐懼、自卑一同襲來，將他擊倒。
“可以啊，子曜，眼光不錯！”宴習挑了幾個黑色的耳釘夾在耳上，誇道，“有鏈接嗎，發我！”
“啊……？？”厲子曜以為自己聽錯了。
“你會不會戴，我教你。”宴習對著鏡子折騰一下，心情很不錯地回頭問厲子曜。
“什、什麽？”
厲子曜本以為宴習會嘲笑他，畢竟自己又胖又醜還特別土，怎麽有臉買這些好看新潮的東西。
宴習拿過一個不是穿孔的耳釘，夾在厲子曜因羞愧而紅得能滴血的耳朵上，擺弄了兩下，點點頭。
“可以可以，這有點斯文敗類的感覺，適合你的氣質。”
“宴哥，你……”
厲子曜眼睛紅得嚇人，咬唇憋著眼淚。
忽的一把抱著宴習嚎啕大哭。
青春期的羞恥感，就像樹洞底下的秘密，自以為不能見光卻渴望被理解。
“哎呀，這有什麽好感動的，你要是喜歡，我給你買一打回來。”
宴習拍了怕厲子曜的背，給他順氣，大大咧咧地說。
宴習看著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厲子曜有點心疼。
他知道厲子曜在想什麽。因為自卑，所以連喜歡都小心翼翼，生怕別人嘲笑，覺得自己不配。
現在有人不但理解他，還支持他，所以厲子曜就哭得稀裏啪啦的。
“子曜，沒人可以剝奪你喜歡的權利。”宴習溫聲說。
厲子曜捉住他的手緊了緊。
宴習繼續說。
“你可以大膽地去喜歡，把你的愛暴露在陽光之下，讓你的愛路人皆知。”
厲子曜楞楞地看著宴習：“可是……”
宴習打斷他，堅定地說：“沒有可是。禁錮你的永遠不是別人的目光，而是被你扼殺的勇氣。”
在這一瞬間，厲子曜覺得宴習和桑榆很像，尤其在堅定選擇的時候——
他們從來不猶豫。
宴習給厲子曜擦了擦眼淚，他笑起來很有感染力。
“有一點，你真的要跟方致遠好好學習學習。”
“是什麽？”聽到方致遠的名字，厲子曜眼裏的淚水像星星一樣閃了閃。
“別人越瞧不起我，我越要證明自己。”宴習莫名嘆了口氣，“那也是一頭倔驢啊……”
“啊？”厲子曜下意識反駁，“不是的，遠哥人很好，也很溫柔。”
宴習又嘆了口氣，拍了拍厲子曜的肩膀，無奈地說。
“行吧，你喜歡就好……”
***
宴習下樓離開厲子曜的家，擡頭看了眼天空，懶懶散散地伸了個懶腰。
“我操！宴習！！！”陸小梅剛好下樓，“你他媽怎麽這麽帥？！”
陸小梅圍著宴習轉了幾圈，嘴裏發出“嘖嘖嘖”的聲音。
“你也很不懶嘛。”宴習掃了一眼陸小梅的著裝，調侃道，“拽姐炸街？”
陸小梅上身穿了件露臍緊身小背心，下身是一條高腰粉色工裝褲，腳踩一雙白色帆布鞋，腰間綁著一件橙紅色的防曬衣。
發型和平時在學校的馬尾完全不一樣，現在梳了個高顱頂發型，額前零零散散露出幾撮柔順的頭發，背後還有根俏皮的小麻花。
整個人看起來既酷帥，又漂亮，跟何媛媛那種乖乖女的形象完全天差地別。
一看就是個不好惹的主。
“我滴乖乖……”陸小梅見到帥哥眼都瞪直了，“想要我的命就直說，不用耍這種小手段。”
宴習帥氣摸了一把頭發，自戀地說：“帥吧？”
“帥！真他媽帥！！”陸小梅豎起大拇指，“把背頭給我焊死！”
“焊不了一點，晚上回去洗個頭就打回原形了。”宴習拒絕陸小梅的建議。
陸小梅掏出手機，對著兩人，“茄子——”
“哢嚓——”
宴習十分配合地笑著擺了個姿勢。
“臥槽，你也太上鏡了吧。”陸小梅順手打開P圖軟件，給自己P圖。
“臥槽！陸小梅你化妝了？！”宴習看到她的雙眼皮貼才反應過來。
陸小梅擡頭看他，“你緊張什麽，我又不是化給你們男人看的，老娘是化給我自己看的！我上街當然得美美噠~”
“陸小梅同學，身為你的同班同學，我有義務提醒你。”宴習一改嘻嘻哈哈的表情，認真說，“你可是有大好前程的人，你別跟外面的黃毛跑了，可不值當！”
“神經！”陸小梅罵他。
宴習見陸小梅罵他就放心了，看來是不會被黃毛拐跑的。
“你的發型在哪弄的，我也去整一個。”陸小梅收起手機問。
宴習極力推擠：“紅毛現在搞活動，剪一送一，有搞頭。”
“行，我叫上媛媛也去剪一個。”陸小梅說完就跟宴習揮手。
看著逐漸遠去的陸小梅，宴習忽然想逗逗她，他拉長聲音大喊：“陸小梅同學，露肚臍眼小心拉肚子——”
陸小梅轉頭，沖他做了個調皮的鬼臉。
一開始第一次見面的時候，陸小梅還給他遞情書，沒想到最後兩人卻處成了朋友。
宴習笑笑，繼續朝西巷走去。
不知道桑榆在幹嘛呢？
宴習來到桑榆門前緊閉的大門，但只要一仰頭就能看到桑榆的房子二樓，那裏門窗都是敞開的，裏面一定有人。
宴習剛打開微信，榕樹後面忽然跳出一個人。
“大孫子！！”柏奶奶抱著宴習的臉親了一大口。
現在宴習已經有點適應柏奶奶對他的熱情了，他笑著說：“奶奶，您怎麽又跑來這了？”
柏奶奶看了眼二樓，壓低嗓子神秘兮兮地說：“我得幫你看著點孫媳婦，這麽寶貝的孫媳婦，我可不樂意他跟別人跑了。”
宴習：“？”
“你是不知道，今早我路過的時候，孫媳婦就在這等人了，足足等了一個半小時。”柏奶奶指了指陽臺，低聲說，“連衣服都換了一回，我就猜到他肯定是要約會！”
宴習霎時瞪大眼睛。
約、約會？！
宴習捏了捏指尖，感覺渾身有點燥熱。
好、好奇怪的詞！
像是被觸碰到奇怪的機關，宴習的心臟怦怦直跳。
“奶奶就知道來的人一定是你，奶奶對你有信心！”柏奶奶笑得爽朗。
宴習看著柏奶奶手裏的那塊磚頭，疑惑地問：“那這是……？”
柏奶奶一把扔掉手裏的磚頭，拍了拍手。
笑呵呵地說：“這不預防萬一來的人不是你嘛，畢竟孫媳婦很搶手的。”
“……”
“行，那奶奶就先走了，你倆好好處，處不好你自己找原因。”
宴習眨了眨眼。
這話好耳熟，像是在哪聽過……
柏奶奶見宴習發呆，一巴掌拍在他身上，“聽沒聽見，別欺負孫媳婦！”
“聽見聽見，我肯定不欺負他。”宴習咋舌，只要桑榆別欺負我都謝天謝地了。
柏奶奶騎上三輪車，一眨眼的功夫就沒影。
宴習呆在原地，伸手摸著心臟的位置。
砰砰砰——
它跳得好快……
原來桑榆是這麽期待和我見面，雖然平時總是冷著臉，說話也冷漠。但是沒想到他內心竟如此狂熱和迫不及待！！
他為了見我甚至等了一個班小時，還特意換了一身衣服……
我真他媽該死，讓桑榆等這麽久！！！
***
桑榆坐在書房再次看了眼時間，已經過去一個半小時了，去陽臺逛了一圈，還沒見到人來。
他最討厭這種不確定時間的等人，因為會讓他很焦慮。
桑榆撥通一個電話，“餵，請問你什麽時候才能到？我待會還要出門。”
那邊帶著濃厚的口音，“哎呀，你的快遞太大嘍，俺明天再給你送來。”
“什麽？！那我不就白等了那麽久！”桑榆生氣地說。
“哎呀，行了行了，明天給你送來不就得了，俺還要幹活，憋吵吵。”快遞員說完就掛了電話。
桑榆心裏的火氣蹭蹭冒，反手就打電話投訴這個快遞員。
早上八點的時候，快遞員就叫他在家等著，因為書架太大，他一個人搬不上二樓要找人搭把手。
桑榆從接到電話就在那等，甚至換了一身輕便點的衣服方便搬書架。
他有等人焦慮，只要沒有準確的約定時間，他會在別人沒到來之前一直焦慮，以至於什麽活也沒法幹。
桑榆感覺被人耍了，煩躁地走到陽臺吹風。
“桑榆~小榆榆~~我在這呢~~~”
宴習在門前的榕樹下，瘋狂朝宴習招手，生怕桑榆看不見他。
桑榆眉心蹙了蹙，像看個傻子一樣看著樓下的宴習。
他想不通宴習又蹦又跳、一臉傻笑的行為。
不解地喃喃自語：“去看精神病，至於這麽高興嗎……”
想了想，桑榆自問自答：“也許至於吧，畢竟是回老家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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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宴哥, 這條怎麽樣？”厲子曜從衣櫃裏翻出第八條褲子。
宴習依然不滿意，“這條碼數太大，換一條。”
“那這條呢？”厲子曜拿出初三穿的褲子。
“不行，版型過時了, 得找條適合我氣質的。”宴習在一堆衣服裏翻翻找找。
厲子曜看了一圈自己老土的衣服, 覺得很不好意思, “對不起, 宴……”
“唉！這條可以！”宴習眼尖, 從櫃子角落找到條黑色的褲子，興奮地說。
“啊！宴哥，那條不可以！！”厲子曜忽然很慌張，像是某個不能見光的秘密被人發現了, 他說著就要上手搶宴習的褲子。
宴習趁他沖過來之前, 手腳麻利地套上, 他低頭左右看了看, 很滿意地說：“嘿，還挺合適。”
厲子曜來不及制止, 又見宴習很滿意, 只能結結巴巴地說, “宴哥，你、你喜歡……就、就好。”
宴習左右擺弄了一下, 好看是好看，但總覺得哪裏不對勁, 好像大腿兩側涼颼颼的。
他低頭摸了摸褲子大腿外側，有一排從檔胯開始一直延伸到褲腳的紐扣。
他捉住紐扣一扯：“這設計為什麽這麽多鈕……”
扣子“劈裏啪啦”清脆的彈開聲在耳邊響起。
宴習的話戛然而止。
“……”
“……”
宴習低頭看著自己白花花的大長腿陷入沈默。
他以為這些紐扣是裝飾, 沒想到是活扣，只要用力一扯, 褲子就從大腿根撕開到腳腕，兩條腿就會完完整整暴露出來，連遮擋都沒法遮擋。
這和沒穿有什麽區別？
厲子曜摸了摸發燙的耳根，心虛地小聲說：“宴哥，只要你不動它，還是很結實的……”
說這話的時候，連他自己的都沒底氣。
厲子曜躲閃的眼神被宴習盡收眼底，宴習瞇了迷眼睛，嘴角擒住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。
他意味不明地說：“子曜，沒想到你玩挺花……”
“沒有沒有！”厲子曜的小心思被戳，此地無銀三百兩地解釋，“不是我買的、我沒買過！”
“臥槽！這是什麽？”宴習的視線被書桌最上方的一個透明盒子吸引，他跳起來才勉強夠到盒子。
“沒有沒有、不要看，什麽都沒有！”厲子曜慌裏慌張地攔住宴習，急得快哭了。
“靠，耳釘？！”宴習打開盒子，震驚地說。
“不是的，宴哥，我……”厲子曜腦袋一片空白，手腳發軟，想解釋卻羞愧到無法說話。
心裏不能見光的秘密被人挖出來，厲子曜感到全身像浸在大海裏，寒冷漫過四肢。胸口呼吸困難，只能張嘴卻無法說話，似乎下一秒就要窒息在陰暗的海水裏。
無助、心虛、恐懼、自卑一同襲來，將他擊倒。
“可以啊，子曜，眼光不錯！”宴習挑了幾個黑色的耳釘夾在耳上，誇道，“有鏈接嗎，發我！”
“啊……？？”厲子曜以為自己聽錯了。
“你會不會戴，我教你。”宴習對著鏡子折騰一下，心情很不錯地回頭問厲子曜。
“什、什麽？”
厲子曜本以為宴習會嘲笑他，畢竟自己又胖又醜還特別土，怎麽有臉買這些好看新潮的東西。
宴習拿過一個不是穿孔的耳釘，夾在厲子曜因羞愧而紅得能滴血的耳朵上，擺弄了兩下，點點頭。
“可以可以，這有點斯文敗類的感覺，適合你的氣質。”
“宴哥，你……”
厲子曜眼睛紅得嚇人，咬唇憋著眼淚。
忽的一把抱著宴習嚎啕大哭。
青春期的羞恥感，就像樹洞底下的秘密，自以為不能見光卻渴望被理解。
“哎呀，這有什麽好感動的，你要是喜歡，我給你買一打回來。”
宴習拍了怕厲子曜的背，給他順氣，大大咧咧地說。
宴習看著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厲子曜有點心疼。
他知道厲子曜在想什麽。因為自卑，所以連喜歡都小心翼翼，生怕別人嘲笑，覺得自己不配。
現在有人不但理解他，還支持他，所以厲子曜就哭得稀裏啪啦的。
“子曜，沒人可以剝奪你喜歡的權利。”宴習溫聲說。
厲子曜捉住他的手緊了緊。
宴習繼續說。
“你可以大膽地去喜歡，把你的愛暴露在陽光之下，讓你的愛路人皆知。”
厲子曜楞楞地看著宴習：“可是……”
宴習打斷他，堅定地說：“沒有可是。禁錮你的永遠不是別人的目光，而是被你扼殺的勇氣。”
在這一瞬間，厲子曜覺得宴習和桑榆很像，尤其在堅定選擇的時候——
他們從來不猶豫。
宴習給厲子曜擦了擦眼淚，他笑起來很有感染力。
“有一點，你真的要跟方致遠好好學習學習。”
“是什麽？”聽到方致遠的名字，厲子曜眼裏的淚水像星星一樣閃了閃。
“別人越瞧不起我，我越要證明自己。”宴習莫名嘆了口氣，“那也是一頭倔驢啊……”
“啊？”厲子曜下意識反駁，“不是的，遠哥人很好，也很溫柔。”
宴習又嘆了口氣，拍了拍厲子曜的肩膀，無奈地說。
“行吧，你喜歡就好……”
***
宴習下樓離開厲子曜的家，擡頭看了眼天空，懶懶散散地伸了個懶腰。
“我操！宴習！！！”陸小梅剛好下樓，“你他媽怎麽這麽帥？！”
陸小梅圍著宴習轉了幾圈，嘴裏發出“嘖嘖嘖”的聲音。
“你也很不懶嘛。”宴習掃了一眼陸小梅的著裝，調侃道，“拽姐炸街？”
陸小梅上身穿了件露臍緊身小背心，下身是一條高腰粉色工裝褲，腳踩一雙白色帆布鞋，腰間綁著一件橙紅色的防曬衣。
發型和平時在學校的馬尾完全不一樣，現在梳了個高顱頂發型，額前零零散散露出幾撮柔順的頭發，背後還有根俏皮的小麻花。
整個人看起來既酷帥，又漂亮，跟何媛媛那種乖乖女的形象完全天差地別。
一看就是個不好惹的主。
“我滴乖乖……”陸小梅見到帥哥眼都瞪直了，“想要我的命就直說，不用耍這種小手段。”
宴習帥氣摸了一把頭發，自戀地說：“帥吧？”
“帥！真他媽帥！！”陸小梅豎起大拇指，“把背頭給我焊死！”
“焊不了一點，晚上回去洗個頭就打回原形了。”宴習拒絕陸小梅的建議。
陸小梅掏出手機，對著兩人，“茄子——”
“哢嚓——”
宴習十分配合地笑著擺了個姿勢。
“臥槽，你也太上鏡了吧。”陸小梅順手打開P圖軟件，給自己P圖。
“臥槽！陸小梅你化妝了？！”宴習看到她的雙眼皮貼才反應過來。
陸小梅擡頭看他，“你緊張什麽，我又不是化給你們男人看的，老娘是化給我自己看的！我上街當然得美美噠~”
“陸小梅同學，身為你的同班同學，我有義務提醒你。”宴習一改嘻嘻哈哈的表情，認真說，“你可是有大好前程的人，你別跟外面的黃毛跑了，可不值當！”
“神經！”陸小梅罵他。
宴習見陸小梅罵他就放心了，看來是不會被黃毛拐跑的。
“你的發型在哪弄的，我也去整一個。”陸小梅收起手機問。
宴習極力推擠：“紅毛現在搞活動，剪一送一，有搞頭。”
“行，我叫上媛媛也去剪一個。”陸小梅說完就跟宴習揮手。
看著逐漸遠去的陸小梅，宴習忽然想逗逗她，他拉長聲音大喊：“陸小梅同學，露肚臍眼小心拉肚子——”
陸小梅轉頭，沖他做了個調皮的鬼臉。
一開始第一次見面的時候，陸小梅還給他遞情書，沒想到最後兩人卻處成了朋友。
宴習笑笑，繼續朝西巷走去。
不知道桑榆在幹嘛呢？
宴習來到桑榆門前緊閉的大門，但只要一仰頭就能看到桑榆的房子二樓，那裏門窗都是敞開的，裏面一定有人。
宴習剛打開微信，榕樹後面忽然跳出一個人。
“大孫子！！”柏奶奶抱著宴習的臉親了一大口。
現在宴習已經有點適應柏奶奶對他的熱情了，他笑著說：“奶奶，您怎麽又跑來這了？”
柏奶奶看了眼二樓，壓低嗓子神秘兮兮地說：“我得幫你看著點孫媳婦，這麽寶貝的孫媳婦，我可不樂意他跟別人跑了。”
宴習：“？”
“你是不知道，今早我路過的時候，孫媳婦就在這等人了，足足等了一個半小時。”柏奶奶指了指陽臺，低聲說，“連衣服都換了一回，我就猜到他肯定是要約會！”
宴習霎時瞪大眼睛。
約、約會？！
宴習捏了捏指尖，感覺渾身有點燥熱。
好、好奇怪的詞！
像是被觸碰到奇怪的機關，宴習的心臟怦怦直跳。
“奶奶就知道來的人一定是你，奶奶對你有信心！”柏奶奶笑得爽朗。
宴習看著柏奶奶手裏的那塊磚頭，疑惑地問：“那這是……？”
柏奶奶一把扔掉手裏的磚頭，拍了拍手。
笑呵呵地說：“這不預防萬一來的人不是你嘛，畢竟孫媳婦很搶手的。”
“……”
“行，那奶奶就先走了，你倆好好處，處不好你自己找原因。”
宴習眨了眨眼。
這話好耳熟，像是在哪聽過……
柏奶奶見宴習發呆，一巴掌拍在他身上，“聽沒聽見，別欺負孫媳婦！”
“聽見聽見，我肯定不欺負他。”宴習咋舌，只要桑榆別欺負我都謝天謝地了。
柏奶奶騎上三輪車，一眨眼的功夫就沒影。
宴習呆在原地，伸手摸著心臟的位置。
砰砰砰——
它跳得好快……
原來桑榆是這麽期待和我見面，雖然平時總是冷著臉，說話也冷漠。但是沒想到他內心竟如此狂熱和迫不及待！！
他為了見我甚至等了一個班小時，還特意換了一身衣服……
我真他媽該死，讓桑榆等這麽久！！！
***
桑榆坐在書房再次看了眼時間，已經過去一個半小時了，去陽臺逛了一圈，還沒見到人來。
他最討厭這種不確定時間的等人，因為會讓他很焦慮。
桑榆撥通一個電話，“餵，請問你什麽時候才能到？我待會還要出門。”
那邊帶著濃厚的口音，“哎呀，你的快遞太大嘍，俺明天再給你送來。”
“什麽？！那我不就白等了那麽久！”桑榆生氣地說。
“哎呀，行了行了，明天給你送來不就得了，俺還要幹活，憋吵吵。”快遞員說完就掛了電話。
桑榆心裏的火氣蹭蹭冒，反手就打電話投訴這個快遞員。
早上八點的時候，快遞員就叫他在家等著，因為書架太大，他一個人搬不上二樓要找人搭把手。
桑榆從接到電話就在那等，甚至換了一身輕便點的衣服方便搬書架。
他有等人焦慮，只要沒有準確的約定時間，他會在別人沒到來之前一直焦慮，以至於什麽活也沒法幹。
桑榆感覺被人耍了，煩躁地走到陽臺吹風。
“桑榆~小榆榆~~我在這呢~~~”
宴習在門前的榕樹下，瘋狂朝宴習招手，生怕桑榆看不見他。
桑榆眉心蹙了蹙，像看個傻子一樣看著樓下的宴習。
他想不通宴習又蹦又跳、一臉傻笑的行為。
不解地喃喃自語：“去看精神病，至於這麽高興嗎……”
想了想，桑榆自問自答：“也許至於吧，畢竟是回老家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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